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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人的命运,是寻觅幸福

时间:2023-02-22 16:35:55 诗歌散文 我要投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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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,源于贫,贫因落后的生产力。

我们生活的年代,农民赖于生存的是一亩三分地,有人调侃道:那怕地里的作物产金子也不能养活一家子。贫瘠的土地还是人口稠密的大镇,没有一间像样的工厂,只有几间与农字头沾边的米粉厂、酒厂之类的,其余的全是敲铜砸铁的小作坊,完全没有经济支柱产业,完全没有就业的机会。织布算是个传统的糊口业,工业革命的亮点,但手工操作的作坊费力不出产能,还是低值廉价产品,根本改变不了人们的贫困命运。

历史总是在跟我们开玩笑,那年头穷困成这个份上还规定不准搞富业,富余劳动力不能外出打工,如此奇葩作死的政策也能想出来并付诸实施,佩服之余难免唏嘘,这种环境下生活不穷才怪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在我的铬印中,贫穷、落后成为家乡的图腾。

贫穷有理,苦难有据。我们几千人偌大的学校,能够骑单车上学的没几个,绝大部分是徒步上学的,女生几乎清一色靠自己的双腿丈量土地。普通家庭就不用说了,单车对他们来说是高档商品,根本就不奢望,那时能够在废铁架上坐上一回,就挺拉风的感觉。普通家庭,通常唯一电器也许就叫手电筒。半导体收音机是当年的奢侈品,没有多少家庭愿意拥有只消耗而毫无他用的废物。我们接收外界信息不是收音机的功劳,依赖的是停停打打的有线广播,能够听到的都是些陈年旧事,过时新闻,报喜不报忧,不痒不痛、无关要紧的琐事。

无书不成巧,上帝安排刚刚好。我们上学的年代邂逅了工业学大庆、农业学大寨的这股“春风”。农业是我们的命根子,学校为顺应时势,脑瓜子转得挺快的,三头两天安排我们到十里八里外的校办农场开天辟地,企图在山顶上的不毛之地创造出人间奇迹,竭尽全力追赶大赛人的步伐,劳动算是我们的必修重要课程,也是支援农业的重大方略。

县里毕竟县里,想出来的就是比人高,层次高谋划得也深远,他们一出手就是宏大蓝图,及时推出移堤作坝的重大举措,把弯弯曲曲的河道移直的伟大创举摆在世人面前,美其名曰:既可疏通河道排洪'灌溉又可节约用地。多重利好的叠加夹杂其中,不支持不参与简直枉披人皮,人定胜天的思维方式也十分迎合学大寨的模式。因此,我们又“有幸”参加了几次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工程——移堤作坝,去一次就是一头半月的,这是课堂上学不到也完成不了的课程。我们的整个高中生涯,就被这些农场河堤折腾得七零八散支离破碎,上世纪的七十年代,我们糊里糊涂懵懵懂懂地被学校宣告“学有所成,准予毕业”了,。后来才发现,堪称宏伟的工程,除了浪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外,废掉了大批良田,移直后剩余的弯曲河段被丢弃成为荒芜,别无用处。

学生的辛苦劳作全是免费的,容不得你讲半点价钱,因为,所有的工程都是政治任务。而傻傻的学生,其实也根本不懂这些,毫无价值导向,金钱崇拜的,只有大干、苦干、傻傻干的朦胧感受,是一群可爱的傻孩子。

我们那时穷是穷点,但感情很纯真,纯得清泉般洁净。封建意识,传统思想束缚着我们的言行挙止,是我们沟通的桎梏,给我们上了一把坚固的枷锁。当年的男女生是不通话的,连正面看对方都不敢目光停留太久,即便喜欢上了谁,也不敢眉来眼去暗送秋波,直接废掉了视、瞟、窃、偷、窥、瞄等一批汉字。在当年,被人发现谁与谁扯上关系,那是一种丑闻,并非证明自己能力有多强本事有多大,长得有多美生得多有帅,充其量只能说你胆够大,春心外露得早点而已。

风读不懂花的柔情,雪读不懂月的浪漫,也没有人能读懂学生的梦。

因为贫、困交集,日常的生活枯燥嚼蜡无味。白天,没有娱乐的嬉戏欢唱,没有谈情说爱的开怀说笑,也没有推心置腹的谈天论地、窃窃私语,晚上,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,也没有聚集喝酒宵夜的消遣,大部分都是关门闭户的早见周公。

可以这么说吧,白天,我们羡慕鸭鹅的浪漫,它们似乎比我们活得淡定自由多了。在水中,它们成双结对的鸳鸯戏水打情骂俏,想说啥就说啥,全无旁人的存在。晚上,我们也没有小动物们潇洒,它们是一群百无禁忌的自由主义者,是主宰夜空的主角。蝉、蟋蟀、青蛙、蟾蜍还有叫不上的小虫,此起彼伏的歌声配合得十分默契又悦耳动听,它们像是训练有素的高级合唱团,时而也有独唱歌手的表演,但它们从来没有哪位担心过五音不全的顾忌。主演者当属青蛙、蟾蜍,它们有高亢的声音,持久的表演耐力,压倒性地加冕星空夜场的歌咏桂冠是毋庸置疑的。只是有时它们高兴得忘乎所以,没有注意自己的安危,被偷袭的蛇鼠辈们轻松逮住,成为觅食者的一顿美餐,时常可以听到青蛙、蟾蜍的惨叫声,就知道大事不好啦。